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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直很感恩她,所以每次慶祝母親節,買花都是買雙份的,祝她母親節快樂。」2008年母親節,姪女周雪湄剛好外派到杜拜工作,慈濟志工李觀娣(慈觀)卻仍收到這份驚喜——原來姪女特別託朋友買了兩束花和兩個蛋糕,分別獻給給媽媽和姑姑。今年六十歲的李觀娣,儘管單身,哥哥和弟弟的子女,卻都視她為第二個媽媽。
◎ 姪女罹患唐氏症 用心呵護無怨悔
來自柔佛新山的李觀娣,出生小康之家,在鄉村長大,與鄰里之間互動單純,彼此之間互助互愛,凡事不計較。她原名嬌娣,年幼時體弱多病,母親相信觀音廟的指示,將她改名為觀娣。無論是否真因名字帶來的力量,此後她不但改善了體質,還為哥哥和弟弟扛下照顧子女的責任,對家人而言,她是堅韌而剛毅的。
像在2006年,患躁鬱症的弟媳無法照顧九歲的唐氏症女兒李洪珠,以致在特殊學校上課的姪女時常曠課。觀娣於心不忍,主動要求認養,姑代母職,呵護她長大。平時除了深耕志業,忙碌於會計工作,還要每天接送李洪珠上下學,照顧她的生活起居。
李觀娣也會陪伴洪珠到每兩週一次的人文學校上課;而每個月一次的社區環保日,她們會到環保點一起做環保,發揮生命良能。要照顧唐氏症的孩子不容易,她卻是無怨無悔,觀娣的弟弟李福明說:「姊姊幫我照顧我的女兒,照顧到像自己親生女兒一樣。」
◎ 兄長過世代顧姪兒 生死無常難解惑
此外,早在1991年,同母異父的五哥毫無預警因心臟病突發而往生,留下妻兒四人。嫂嫂莫世娣相當徬徨無助,當時也必須到鄰國新加坡做午班,淩晨一、兩點才回到家,實在無暇陪伴孩子。為了讓嫂嫂能安心工作養家,李觀娣邀他們與她同住,義務扛下管教姪兒姪女的擔子,當時最大的孩子周雪湄才十歲。
李觀娣來自佛、道不分的傳統信仰家庭,燒香拜拜為了「求」與「心安」,然而五哥的驟然往生讓她滿腹疑問:得非所願、願非所得,所求為何?
◎ 因緣際會識慈濟 撥開心靈迷霧
1999年,柔佛新山一個大型書展,李觀娣被設計與眾不同的靜思人文展吸引,聽師兄姊們說的「大愛無國界」口號而感動,也對手語深感興趣,當場主動要求加入志工行列。沒有高深的理念,單純覺得慈濟所做和自己的理想契合,她便從社區環保開始做起。
做環保後,李觀娣真正意識到:「現代人真的很會製造垃圾,無論外在或內心,不懂得惜福。」久而久之,她覺得不單是要教育眾人惜福,更重要的是懂得清理內心的垃圾。訪視照顧戶時,更讓她見苦知福:「我覺得自己很有福報,更要感恩父母和兄弟姊的愛心與照顧,讓我活得快快樂樂。」
她也曾與其他志工到政府醫院投入志工關懷服務,這段期間看到更多無常人生,體會「人傷我痛、人苦我悲」的感受,也為病人和家屬的喜悅而感到欣慰。她終於體悟:「上人創造慈濟世界,真的是要大家用身體去做,才能有所『體會』。很多道理大家都知道,但不一定能體會,體會出來的感覺真的能入心。」
◎ 理直氣壯化柔和 由外而內修心性
李觀娣過去脾氣很急,沒有耐性,常常說話理直氣壯,只要自認為對的事情,就會要求別人聽從,而且必須做到,往往造成衝突。姪女周雪湄便指出:「姑姑不是那種會說三道四、搬弄是非的人,也不是一個會逃避責任的人,只要覺得對的她就直接講出來,但是可能因為這樣子,也會很容易造成誤會。」
有一次,觀娣向會員收善款時,因為大德家屬反對,而和他們爭論。她覺得慈濟這麼好,為何不支持。後來她明白「理直要氣和」,並自我反省,脾氣才收斂了不少。此後,觀娣師姊也自我提醒:「做什麼事情都要先想到慈濟二字,不能不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,即使沒有穿制服也一樣。」
李觀娣秉持證嚴法師「行孝行善不能等」的法語,把握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,也於2007年赴台受證為慈濟委員,法號慈觀。她柔軟的身段,招募了三百多位捐款會員,為更多的苦難人帶來希望。在她的鼓勵和邀約下,接引了五十位志工,有些捐款會員還培訓成為委員,例如由她一路陪伴到受證的陳美珍(慈芯),以及她的五嫂莫世娣(慮偲)等。
◎ 柔和忍辱不怨尤 家人法親齊感恩
李觀娣的五嫂莫世娣回想過去,相當感恩她的付出,不但陪伴他們度過煎熬的日子,還將她和長女周雪湄引入慈濟門。觀娣雖陪伴別人,自己也不斷成長,莫世娣也察覺到,觀娣不再像以往般嚴肅,臉上多了笑容。
倆人從前愛逛街的習慣也改了,現在除了工作、家庭以外,她們幾乎都投入在慈濟活動中。「她是我的推動力,否則我真的會懈怠。」世娣於2012年受證為委員,並將繼續跟隨李觀娣的腳步,繼續做下去。莫世娣的長女周雪湄現為見習志工,回憶過去,姑姑十多年來雖管教嚴格,卻無怨無悔。她更如一盞明燈,遇到任何難題,雪湄都會徵求姑姑的意見。
由李觀娣一路陪伴成為受證委員的陳美珍則說:「她是赤子之心,心寬念純,沒想很多不好的事情,只要上人怎麼講,她跟著做就是了。」陳美珍從來沒有看過觀娣對人事有任何埋怨,每次接到任務,她總是努力想辦法圓滿它。「她永遠會把那些事情安排妥當,我們跟就對了。」弟弟李福明除了感激姊姊對他女兒的養育之恩,也感恩她在他發脾氣時耐心相勸,讓他慶幸自己是有福之人:「我很幸運,有這樣的一個姊姊。」
◎ 歡喜承擔慈濟事 難行能行不退卻
如今,李觀娣仍舊一念心,在社區積極募心募愛,即使過程中遇到挫折,她還是以堅定的毅力,發心如初,努力走入人群,向更多人介紹慈濟。雖然有時被謝絕,她依然掛著親切的笑容,繼續換個方式向人說慈濟,鼓勵大家伸出援手幫助苦難的人。「我們不一定要募到很多人,但是至少有機會跟大家接觸,並讓大家認識慈濟這個團體。」她笑著說道。
現在她在社區承擔和氣組長、和氣活動幹事等功能。她也充分善用時間,下班後繼續收月捐及招募新會員。儘管慈濟路上充滿挑戰,李觀娣總是時時把握當下:「既然我選擇了上人做我的師父,所以,她要做的,我就是要跟,我知道上人要我們做的就是對的事情,做就對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