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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總是給她們帶來歡笑,在洗腎中心裡,她是一位愛講笑話的腎友。」新山支會的第一位印裔志工瑪伽拉姬尼(Magallachemee A/P Retnam),總是笑臉盈盈、樂觀開朗,鮮少抱怨病苦,讓人看不太出來,她其實是一個需要洗腎,還得承受乳癌病痛煎熬的人。五月底,慈濟志工接獲瑪伽(Maga,簡稱)病危的消息後,趕快到醫院去陪伴膚慰,然而她終究不敵病魔,在6月5日凌晨溘然辭世,享年58歲。
◎ 把握當下樂付出 病痛無阻回饋心
往生前一周,慈濟志工持續探望病危的瑪伽。她的鄰居蘇密塔(Sumitha)告訴慈濟志工:「對於你們的探望,她是非常開心的。」瑪伽常常向蘇密塔分享自己在新山慈濟靜思堂做志工的點點滴滴,也說她曾經活躍於慈濟活動。
然而原就患有腎病的她,在2013年初被醫生診斷出得了第三期乳癌,因為需要做化療,精神狀態也變的越來越差勁。「自從病倒後,她為自己無法再為人群付出,而感到難過。」蘇密塔這麼表示。
曾經陪伴瑪伽的慈濟志工傑麗香(慈侑)指出:「過去她常把握時間,來做慈濟,像福田志工、環保志業等。」看著新山靜思堂在2007年落成,她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,隨著慈濟志工黃足金(濟足)積極加入福田志工的行列。她也曾在義賣會上與友人承擔了一個檔口,售賣印度傳統食物。
另外,志工李嘉羚也會協助載送她,到她住家鄰近的士乃(Senai)江夏堂環保點,做環保回收工作。而每三個月一次的腎友聯誼會、年底的歲末發放,甚至遠在檳城和吉隆坡舉行的慈濟大型活動,總能見到瑪伽的身影。
「她在與人互動時都相當配合,常常對人善解和包容。」陪伴瑪伽的訪視志工賴玉嫻(慮茹)讚歎瑪伽,每次帶她一起去訪視時,她都很健談,與照顧戶特別投緣。尤其在面對與她同一種族語系的照顧戶,她總能成為一個很好的溝通橋樑,更有效地傳遞慈濟的理念和訊息。瑪伽不僅在一些大型發放活動中,與會眾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,她更常與照顧戶分享這些親身經歷過的事情,藉此鼓勵照顧戶勇敢面對生活。
◎ 命途多舛苦不堪 菩薩相伴度難關
時光回溯到十四年前。瑪伽丈夫的外遇,讓家人飽受精神傷害,不堪其擾,在親人的幫助下,她毅然帶著子女,從檳城來到柔佛新山士乃展開新的生活。然而未幾,女兒被丈夫接走了;當時已是腎友的她,無法正常工作,只能依賴二十二歲的兒子做一些散工來勉強維持,但入不敷出,每週只能洗腎兩次(正常為三次),顛簸的生活讓她甚感壓力,苦不堪言。
慈濟志工賴玉嫻回想起瑪伽的分享:「最困苦的時候,就是連飯都沒得吃的時候,加上洗腎費又欠了一大堆,她很無助,甚至無助到生病。」當時該洗腎中心已請她到別家去洗腎,就在那個時候,慈濟志工到洗腎中心慰問病患,讓她得知慈濟這個團體,帶來一線曙光。
經志工家訪,瑪伽在2001年8月底成為慈濟照顧戶,獲得生活費和洗腎費的補助。志工們每個星期都到家裡送米糧,虛寒問暖,令她深深感動。她終能吃飽穿暖,定期洗腎,加上兒子找到工作後,收入也漸趨穩定,生活開始改善了。
為了回饋慈濟的幫助,瑪伽開始接受志工的邀約,參與訪視、環保等活動。一開始。難免會遇到種族與宗教的差異所帶來的障礙,但她當時那麼分享:「日子久了,自己去觀察、去了解,慢慢地就明白慈濟志工是如何在活動中默默地付出無所求。」尤其得知慈濟善款的來源後,她漸漸改變求救於慈濟人的習慣,也學習付出。
於是因緣俱足,瑪伽在2008年完成了培訓,成為慈濟見習志工。在新山慈濟,她不但是第一位印度裔志工,也是第一位由腎友轉為志工的印度裔人士,因而成為讓照顧戶翻轉手心的契機——此後,新山地區的照顧戶不再只是手心向上等待被幫助,他們也能手心向下,成為幫助他人的志工。
◎ 信仰不同佛心平等 翻轉手心樂付出
此後,她更是積極投入慈濟的一切大小活動。她能在知客室佛像前,以自己的宗教方式行膜拜禮,也能親切地跟志工們說聲「阿彌陀佛」:「雖然宗教不同,但無論是佛陀或興都教的神明,都是教導大家向上向善,膜拜只是一種形式,重要的是如何實踐教法。」
女兒葛麗(Gaury Mami Vello)指出,母親自己也有捐款,還會盡己所能,招募新的捐款大德,有不少印度裔大德和洗腎中心護士,都成了她的募心募款成員。加入慈濟志工行列後,原本每天愁眉不展,時時刻刻為子女操心的母親,展開了美麗的笑容。兒子舍瓦古莫仁(Selvakumeren)也說:「她還沒進入慈濟之前,時常聽到她哭,因為想起以前的往事,但是進入慈濟之後,她就忘記所有一切自己經歷過的苦。」
瑪伽自己也曾說過:「常常悶在房間裡很辛苦,來到靜思堂就會很高興,看到大家如同一家人,心中無限歡喜。」
◎ 家庭志業兩兼顧 子女感念母教誨
在孩子眼中,媽媽瑪伽並不會因為投入慈濟活動而忽略家庭。她會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,才外出與志工進行訪視,或到靜思堂當福田志工。之前在吉隆坡工作的女兒葛麗表示:「她為孩子付出不少,超越了母親的本分。她真的很照顧我們,雖然我離她很遠,但她都常與我聯繫,當我遇到問題,她不只是勸導,而且還會幫我處理我的問題。」
瑪伽對於孩子的人文品格是非常注重,也要求嚴格。除了叮嚀他們交友要帶眼識人,她也不允許孩子們染上吸菸、喝酒等惡習。陪伴她的慈濟志工賴玉嫻,偶爾會向瑪伽提及,自己面對教育孩子方面的問題,瑪伽就會給予鼓勵:要以愛來感化孩子,這樣問題就可以漸進解決。
為此,女兒葛麗分享:「我以我媽媽媽而感到光榮,她是一個好人,我很慶幸有個這樣的媽媽。」
◎ 安詳揮別病痛 無常生命教育眾生
十四年來,慈濟不但解決了瑪伽的家庭經濟狀況,瑪伽也手心向下,成為人間菩薩,在生前利用她的身體來為人群付出。瑪伽曾經這麼分享:「若不是慈濟,也許就沒有現在的我。很感恩慈濟長期以來的援助,以及志工們的陪伴,讓我在黑暗中摸索時,給我的人生一個光明的未來。」慈濟志工不間斷的陪伴與關懷,也讓志工本身獲益不少。「她的精神,是永遠藏在我心裡。」賴玉嫻由衷分享。
臨終前,意識模糊的瑪伽如願見到了她想念的慈濟志工,孩子們也在她跟前懺悔過去,讓她更圓滿了這條人生道路。瑪伽是傑麗香成為志工以來的第一個照顧戶,她有感而發:「每一個個案,都有它的生命故事,在告訴我們,除了當志工,其實我們真正已經把感恩戶的生命,融入在我們的生命裡了。」
「大愛無國界,也沒有宗族的差別,我們的心願,是誠心給予祝福。」除了傳統印度告別儀式,慈濟志工也在聲聲的佛號,陪伴瑪伽走到人生盡頭,完成她以佛教慈濟儀式來告別人生的心願,並祝福她換個身體,繼續在人間行菩薩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