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02月08日】無疑無怖信解解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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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由於癡迷無有智慧,半覺不知不安疑怖,由有疑怖不生信解,信解不深不求解脫。』

我們要常常自問,我們已經學佛了,也在聽法,聽法,我們到底有很精進嗎?若是很精進,我們就能知道,凡夫本來就是癡迷,我們就是不甘願當癡迷的凡夫,才想要來修行。要修行,我們就要專心一志,真正要有信解。若沒有信解,我們的信心不深,常常都在半疑半信中,這樣學佛實在是徒然,白費的,枉費了人生時間。

在經典中有一段故事,就是一位年輕人,他聽經時,聽到,『人生要解脫很困難,即使聽佛法,要能夠體會佛法,深心信解更難。就譬如一塊木柴中間破一個洞,在大海中漂浮著,一隻盲眼龜在大海中游啊游,抬起頭來正好鑽進木孔。』這位年輕人就決定試驗看看,水中放一塊木柴浮動著,他的身體在水中一直游,大半天,光是要對準木孔鑽出來,就是辦不到。『原來,要得遇人身、適遇佛法,是這麼困難啊!所以我應該即刻精進。』就這樣,這位年輕人出家了,成為一位菩薩僧。雖然他是出家了,卻樂於入人群中,回來就是聽法,出去就是說法。這是在一段經文裡面的一個小故事。

不過,通常一開始學佛都是『急功』,希望能不能現在開始修行,就能很有成就感。佛經一再提醒我們,是無數劫以來(不斷修行)。而一劫是多久的時間呢?是無法數計的長時間。從人壽十歲,每一百年增一歲,增到人壽八萬四千歲,再從八萬四千歲開始,每一百年減一歲,減到人壽十歲;這樣一增、一減為一小劫。想想看,光是一小劫就這麼長時間,無法算數的年。而修行要經過數十劫、無量數劫,才有辦法到達成佛;若要成佛,就是要那麼久的時間。

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過去修了多久?我們不知。總是不斷不斷乘著佛法,這樣一直傳下去就對了,總有一天,我們自己『上求下化』,向下一直結廣大善緣,向上不斷追求佛法入心。

『半覺不知不安疑怖』。在佛法中還是『半覺不知』,自然心就會不安,無法安住心來真正聽到佛法,還會疑怖。所以,既然安住在道場,我們就要一心,不要有疑,一定要生出信解來。至少我們學佛,不會再造業,至少我們學佛,我們是行一切善,斷一切惡緣,所以我們應該要生出信解,不要『由有疑怖不生信解』。

『信解不深不求解脫』。應該我們要即刻生出信解,信解要深,要求得解脫。我們不要不求解脫,要求得解脫。要解脫,什麼時候能夠解脫?每天都可以。我們每天與人結好緣,布施、利行、愛語、同事,這樣每天都是平安過,每天歡喜心,這都叫做解脫。解脫了煩惱,增加了福緣,這就是我們日常生活都在佛法中。

前面的經文說,『窮子見父,有大力勢,即懷恐怖,悔來至此』。

像這樣,已經流浪在外面,好不容易才接近了父親的本家,站在門外,看到裡面,他自己會害怕,所以『即懷恐怖』。覺得這個主人這麼有勢力,氣這麼旺,自己會害怕。『悔來至此』,後悔怎麼走到這裡?心不安。

下面經文再說,『竊作是念:此或是王,或是王等,非我傭力得物之處,不如往至貧里,肆力有地,衣食易得』。

⊙『竊作是念:此或是王,或是王等,非我傭力得物之處,不如往至貧里,肆力有地,衣食易得。』《法華經信解品第四》

看了,令人很慨嘆!來到富有的家庭中,反而害怕,寧願再回去那個貧窮的地方;就是比喻無佛法,寧願再去當凡夫。人間都是這樣。

⊙竊作是念:機中潛藏理性,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,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,或深埋泥蓮中善種子,冥頑中竊作是念。

『竊作是念』,意思就是說『機中潛藏理性』,我們的真如本性深藏埋覆著。

真如的本性,就是理性,它應該『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,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』,這是多麼強而有力。『或深埋泥蓮中善種子』,其實它被隱藏著。假如能將真如啟發出來,就如釋迦牟尼佛覺悟了,大覺慧海啟開了,他的心、腦、觀念與天地宇宙合一,這不就是身有辦法上到天地宇宙間,『飛騰於宇宙之間』,真如本性與天地宇宙合一起來了。

隱起來時,汪洋大海中,『潛伏於波濤之內』。潛伏著,無形無蹤,風若起,浪就很大,它的力量也有那麼大。這就是表達出了我們人人本具有這個真如,但是被埋覆。被埋覆在哪裡呢?『或深埋泥蓮中』的『善種子』,就是我們的真如本性。『冥頑中』,就是讓無明這樣一層一層埋覆著,明明看到佛法了,卻是『竊作是念』,還是隱覆著那分無明,生起這念懷疑的心。

⊙此或是王,或是王等:謂波旬,乃魔王。今聞法說,尚疑魔作,況昔日乎。

『此或是王,或是王等』。譬喻懷疑這是魔王波旬。學佛者(二乘人)聽到佛陀說『人人能成佛』,自己還有懷疑,不太敢相信,『我真的能成佛嗎?這到底是佛說的,還是魔王化身來說話呢?』就如那位貧窮子在門外看到,『這是不是國王,很有大勢力,我萬一被懷疑,是不是會將我抓起來?』與此相同的道理。

『今聞法說,尚疑魔作,況昔日乎』。須菩提已經隨佛這麼久了,但是他拿這樣來譬喻,他們在修小乘法時,若聽到大乘法,他們也是有懷疑。

⊙所說法相,二乘不解,小智薄德,雖身在法中,猶未曾見聞,便謂是魔,或魔徒輩。

就是說很多的法,也用譬喻來說話,佛陀已經這麼用心說法相。法本來無相,能將法用形相來譬喻,用因緣果報,有形有相,這樣拿來說法,讓大家了解這個道理。但是『二乘不解』。

佛陀要說,而且過去已經說那麼多,說『有』談『空』,現在要告訴你們『空』中有『妙有』,回歸真如本性就能成佛。但是,小智之人、二乘人不能了解。小智之人薄德,因為缺乏修行,沒有德,所以無法了解。『雖身在法中,猶未曾見聞』,每天都在聽法,但是有聽和沒聽一樣,所以無法起信解心,懷疑,將佛法當作是魔說。

二乘之人的根機就是守在小乘,獨善其身;小智之人,沒有福德,不想要接受。所以,雖然在佛法中,與沒有聽到、沒有看到一樣;聽到、看到,自己也會起恐懼、煩惱的心。這就是業障,有『業』來障礙他的心,這就是煩惱覆蔽。

煩惱之力也很大,上也能騰至空中宇宙,有時候興風作浪起來也如波濤一般。其實,污泥中是含著蓮花的善種子,但是無明、惡,也是那麼大的力。

⊙且如今開三顯一之時,舍利弗尚自狐疑:將非魔作佛,嬈亂我心耶?況復初成道時,設用大擬施小教,能不疑佛為魔?

『今』就是現在。佛陀講法,四十多年已經過去了,現在佛陀開始要講《法華經》,就是『開三顯一』,已經沒有聲聞乘,沒有緣覺。其實小乘、中乘歸納就是一大乘而已;小、中歸納為一,所以『開三顯一』。

過去是聲聞、緣覺、菩薩三乘,現在收回來,人人皆是菩薩。這時候就是舍利弗也還有懷疑,『是嗎?這是佛說的嗎?不是我心中的魔來擾亂我嗎?真的是佛說的嗎?不是魔來現身作佛嗎?是不是魔現相來擾亂我的心呢?』連智慧第一的舍利弗,聽到《法華經》,人人可成佛,人人都是菩薩,他心中都懷疑了。

『況復初成道時』。佛陀初成道那時候,希望人人能與佛一樣,能夠體會到這個境界,不過,佛陀觀機,眾生是無法體會。所以,『設用大擬施小教』,用大法轉變成適應眾生根機,投眾生所能接受的教法,這樣施用小教。舍利弗這麼有智慧的人都無法體會,『真的人人都能成佛?我們有辦法嗎?』這就是懷疑。舍利弗都會這樣想了,何況是現在的四位,他用『窮子』來譬喻,看到室內這位大長者,還有周圍圍繞著的人,所以他也會起懷疑。

所以『非我傭力得物之處』。自己認為這不是我的力量有辦法做得到,這不是我能夠謀生的地方。

⊙非我傭力得物之處:大乘法報,非是小乘得益之處,故云非我傭力得物之處。喻小機不能受大化也。

所以這就是大乘法,法報身。大長者的德相與佛的德相,就是那麼的莊嚴。佛陀是已經修了多麼久,無央數劫,他所得到的法是這麼豐富,很富有,現相在人間,身相莊嚴,這叫做『法報身』。『非是小乘得益之處』,這不是小乘者能得到的,『故云非我傭力得物之處』。這譬喻小根機的人無法受大化。

所以,『不如往至貧里』,還是再回到貧困的地方,願意再過著流浪的生活。

⊙貧里:喻但空諦理,不含萬德,或喻『四見』。『常樂我淨』之四顛倒,稱為『四見』之境。

譬喻『但空諦理,不含萬德』,一切皆空。最近一直告訴大家,(二乘行者認為),既然都『空』了,我就不要與眾生結緣,才不會再受因緣牽絆,又受業的因緣再牽引來。所以他們守在『空』理之中,『不含萬德』。因為不在人群中造福,沒有與眾生結緣,所以就『不含』,就沒有修萬德,這個善業就沒有造。

『或喻四見』,就是『常樂我淨』,這種執常、執樂、執我、執淨,是顛倒的『四見』。你無法力行菩薩道,起了顛倒心,以為這樣小小的解脫就能永遠解脫嗎?不是。我們要解脫,佛陀告訴我們是大涅槃,不是只斷分段生死的涅槃,是要大涅槃。但是小乘之人就是執於不與人結緣、攀緣這樣而已,所以有『四見』之境。

⊙二乘之行只為自了,無化他之功德。

『二乘之行只為自了』,自己當『自了漢』,所以『無化他之功德』。就是我們修小乘法,無法體會大乘法。

⊙肆力有地:喻偏空,稱於小智,或喻四見,稱於世智。

『肆力有地』。若再回到貧窮的地方,隨我做,什麼都做得出來,都可以,沒有人拘束著。這是譬喻偏空小智,或者『四見』,這種稱為是世智。光是有世智辯聰,無法真正得到佛的真理。

⊙有地:是依止生長聖道之處。肆力:勤苦身心,用力修道。

『有地』是依止生長聖道的地方。『肆力』就是勤苦身心,用力去修道。只願意這樣而已,所以『衣食易得』,以為是這樣比較快。

⊙衣食易得:衣喻福行,食喻慧行。衣食易得,喻能得有餘涅槃,無漏衣食,或喻能得世間味禪。

這就是我們人間顛倒,顛倒的人生。我們要趕緊向前進,這種譬喻修福、修慧,我們一定要趕緊身體力行,要不然光是得到有餘涅槃,無漏的智慧,我們必定要用心,不要貪著在這種小乘的範圍。所以我們要時時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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